數位島嶼電子報 第三十期 (2008-07-31) 拓展台灣數位典藏計畫 -首頁 訂閱電子報

 

數位典藏國家型科技計畫
拓展台灣數位典藏分項
子計畫二、數位內容公開徵選計畫
專案計畫名稱:人文藝陣‧常民華采—宋江陣數位文化村
編號:NSC96-2422-H-144 002-

作者:【人文藝陣‧常民華采-宋江陣數位文化村】專案計畫協同主持人
      高雄縣溝坪國小 黃名宏


  在古臺江內海地區,大抵包括今臺南縣麻豆、學甲、佳里、七股、西港、安定及臺南市安南區一帶,應該是目前南臺灣陣頭活動最蓬勃的地區,境內的陣頭因習俗信仰的需求而存在,當祭典結束之後,陣頭也就解散,二者的關係密不可分,因此大部份的傳統陣頭(此指庄頭或廟壇所組織的子弟陣)在組訓過程中,便產生一套固定的程序:入館→開館→探館→謝館,並在這一套程序裡參入了諸多宗教儀式,無形之間強化了傳統陣頭的宗教質能。

  陣頭在祭典之前即開始動員籌組,並搭建簡便的寮館,恭請陣頭神進駐,稱為「入館」。不同的陣頭會迎請不同的陣頭神來帶領陣頭、監督陣頭,也守護陣頭,例如:宋江陣、白鶴陣的陣頭神是宋江爺(田都元帥),金獅陣則是太祖先師,南管陣頭的祖師爺是孟府郎君(郎君爺)或田都元帥,天子門生的陣頭神即天子門生(鄭元和)。

   除了陣頭神不同,陣頭入館的儀式也各有差異,即便是同類型的陣頭,入館的形式也不盡相同,一般而言,入館的儀式如何進行?要看各陣的傳統或者廟壇主神的指示來做決定。例如有些宋江陣原本就祀有宋江爺,入館時只要把宋江爺金身從廟裡移奉到寮館即可;有些則必須依神示到樹下、水邊或祖廟去迎請,然後在寮館中供奉其神位。

  陣頭的入館等於宣布訓練的開始,由於工商社會使然,陣頭集訓通常選在夜間進行。當訓練大功告成,每個陣頭必須在祭典之前擇一吉日到主辦祭典的大廟做一次全套演練,讓神明驗收成果,就是所謂的「開館」。當地大規模的遶境活動裡,礙於時間和場地的限制,陣頭到各廟宇參拜多行簡單的敬禮就匆匆離去,就算有表演,頂多也只是一兩套代表性的儀式,所以陣頭的開館應該算是祭典期間最完整、最精彩的一次演出了,每一個前來開館的陣頭無不把握機會使出渾身解數,將入館以來的訓練成果盡情展現,因此,內行的人一定會選在開館的時候去看熱鬧。

  開館結束之後,便可展開一連串探館的行程。各陣頭探館的時間長短不同,有的一天就可結束,但大部份的陣頭總有二至三日的探館行程。


什麼是探館?又為什麼要探館呢?

   以臺南縣西港慶安宮主辦的「西港仔香科」為例,動輒近百個村庄聯合舉行,遼闊的境域非得安排成三日以上來遶巡不可,每天所經過的庄頭都不一樣。為盡地主之誼,表達最大的歡迎之意,各庄廟在香陣蒞臨的當天,通常會要求所屬的陣頭在清晨與神轎一同到慶安宮報到之後,即刻返回庄頭裡待命,準備迎接香陣的蒞臨,因此,這一天陣頭並不參與遶境,也就無法前往同日行程中的其他庄頭或廟壇參拜。為了彌補缺席,香陣通常會在開館之後,擇日前往這些庄廟參拜、表演,這就叫做「探館」。

   陣頭的探館習俗其實都有維繫地方情誼的重大意義,受訪者無不傾注最大誠意招待來訪的陣頭,點心涼水自不在話下,大魚大肉也時而有之,這一份熱情著實教人感動,當然,陣頭的演出也會卯足了勁、給足了面子。

   當祭典結束,有舉行入館儀式的陣頭,在休息數日之後,會看選一黃道吉日舉行「謝館」。和入館一樣,各庄各陣謝館儀式也不盡相同,有的隆重,有的簡化。大體而言,都會備辦祭品以饗眾神,隆重一點的會再做召集陣員演練一番,然後送回陣頭神,再將器具整理妥藏,拆除寮館,晚上宴請人員,謝館儀式即告完成。如果入館儀式是宣布陣頭的成立、開始集訓,那麼謝館儀式便是表示陣頭在廟會祭典的任務圓滿達成,從此以後暫時解散,人員各自解甲歸田,要再重組必須等下一次祭典的來臨了。

 

圖1  宋江陣_入館_檨仔林

圖2  宋江陣_開館-檨仔林

 

 




大嵙崁流域泰雅族故事計畫網站介紹

 

 文/拓展台灣數位典藏計畫  高朗軒

  大嵙崁流域泰雅族故事計畫網站網址:http://kgogan.nanya.edu.tw/

   近年來,時代急遽變遷原住民族語言與文化隨著社會的脈動  環境因素的影響,一點一滴地流逝中。前行政院副院長葉菊蘭曾說過一句話,原住民族的語言已經被送進加護病房、客家語也住進了普通病房、而Holo話正在急診處掛號。由於原住民族本身並無實體的文字記載,文化傳承全仰賴耆老的口耳相傳,在與時間賽跑的同時,原住民的文化資產面臨到的是岌岌可危的危機,「刻不容緩」或許已經無法表示復振語言文化的急迫性了。

  有鑑於此,由南亞技術學院林煥堯老師所主持的「大嵙崁流域泰雅族Kgogan文化故事數位典藏計畫」,便結合當地耆老和青年一同進行的泰雅文化數位典藏工作,計畫共分為語言、音樂與舞蹈三部份來進行。為了不讓「語言」只是藉由拼音文字紀錄的方式,失去了聲音的真實性,該計畫便以有聲語言的典藏方式,進行「賽考利克泰雅語」之典藏。

圖一:首頁 

   詞彙來源是從宗族→親友→部落→部族的接觸約近百年所得的生活族語語彙,以及早期國語注音版的長老教會聖歌,羅馬拼音的聖詩及各種版本之泰雅語讀本。

 

圖二:蒐集資料

 

  在計畫網站上可以看到羅馬拼音的泰雅語和中文對照版的散文與新詩,滑鼠點擊泰雅語旁的喇叭圖示,就可以聽到泰雅語的真人發音。

  

圖三:新詩

 

  依照賽考利克泰雅語語音符號書寫系統來分類單字詞彙,點選查閱可以進入詞彙範例介紹頁面,並聆聽句子範例的發音。

 

圖四:書寫系統

 

圖五:查詢系統

 

  不同於上列用書寫系統來分類單字詞彙的方式,使用者可以藉由這個搜尋引擎找尋辭彙,以配合不同使用者的需要。

 

圖六:查詢語言

 

  在原民文化復振的浪潮席捲下,各界在進行文化和語言的復振工作的同時,除了典藏之外,該如何發展和延續,讓這些辛苦的結晶能更推廣為更多人使用,是更為重要的。當然,就如該計畫團隊所秉持「探究泰雅族文化應該由泰雅族人參與」之精神一般,發展和延續之工作還是必須由自己族群來發揚,這樣是最好不過的。

 

  

圖七:計畫團隊

  

  


 

文/行政院農委會林業試驗所 台北植物園植株數位化計畫
吳維修、陳建文、邱文良、林朝欽


  我們在第二十一期數位島嶼電子報(2008年1月3日出刊)上曾經說過,民眾常常透過電子郵件或電話來詢問植物園植栽資訊的相關問題,對於大部分的問題,我們大多能透過經驗老到的同仁或志工回答,或是可由民眾自行上網查詢找答案,不過還是有些問題因為沒有詳細的歷史資料,以致無法回答民眾的疑問。

   前些日子接獲民眾來信,詢問植物園荷花池畔幾棵倒伏狀大樹的名稱,透過民眾對植栽的外觀及所在位置描述,我們很快便能知道那些樹的名字,並且馬上回答。過沒幾天,好奇的民眾又來詢問:那幾棵大樹看起來好大,他們的年齡有幾歲了?這問題真的是難倒我們了!

   樹木的年齡,相信一般人普遍都知道可由其主幹的年輪得知,但要看到年輪,勢必得將樹木砍倒,而這不是以活體收藏為主的植物園會做的事。或者有以生長錐測量法1、同位素碳14定年法,或以樹圍2 來計算樹木的年齡,但這些方法都有缺點與限制,不是不精確,就是無法在不傷害樹木的前提下,精確計算樹木的年齡。

   對於野生的樹木,我們的確無法得到一個精確的年齡數字,但是在人為管理栽植的樹木呢?理想的狀態下,植物園應該要對其所收集種植的植栽作詳細的引種及栽植紀錄,在這樣的前提下,植物園應該可以提供每一棵從種子或幼苗栽植而來的樹木年齡才是。不過,台北植物園還是無法回答那位民眾該樹木精確的年齡。

   台北植物園的歷史,可回溯至西元1896年,由日本人創建,初為「台北苗圃」及母樹園,1921年才更名為「台北植物園」,1945年二次大戰結束後,續由林業試驗所接管至今。雖然植物園有超過百年的歷史,在土地幾乎已完全開發的台北城中,也保有著難能可貴的老樹巨木,可惜的是,卻沒有留下完整而明確的引種與栽植紀錄。這也許是當初植物園管理者未有植栽資訊管理的觀念,或者是當初有紀錄,但隨著改朝換代管理者更迭,歷史資料就這麼漸漸遺失,無論如何,這都是台北植物園目前無法有效解決的問題。

   如果無法用這些「正規」的方法給民眾一個答案,那有沒有其他的方式呢?有沒有其他證據可以估算這些樹木的年齡呢?植物園裡這些有著濃濃歷史感的大樹,應該不會什麼資料都沒留下吧!?

   林業試驗所除了植物園外,還有一座全台最老的植物標本館,當中除了存放有日治時期典藏至今的臘葉標本外,還有一批鮮為人知的古老玻璃底片,記錄著當時林業試驗工作的點點滴滴,當然也包含了日治時期台北植物園的影像。林試所在2007年的數位典藏計畫中,即將這批珍貴的玻璃底片影像數位化,並公布在網站上,而這些古老影像中,就可能包藏著植物園內大樹的年齡秘密。

   仔細檢視這些數位化影像並與植物園內現況作比較,的確發現有些樹木依然安安穩穩的站在原地,如長形玻璃溫室南側那株老茄苳樹(圖1老照片;圖2現況照片),以及舊標本館東南側的老麵包樹(圖3老照片,照片中有三株麵包樹,僅箭頭所指植株留存至今;圖4現況照片),我們都可以在玻璃底片的影像中,清楚的看到他們「小時候」的樣貌,而如果我們能知道這些玻璃底片的拍攝時間,也就能較有把握的說出這幾棵老樹的年紀。當然,這樣的估算方法仍有不小的誤差空間,因為即便知道了當初拍攝的日期,我們還是無法得知在拍攝的當下,那棵樹究竟已經栽植了幾年,我們也依然得像偵探幹員一般,從舊影像中透露出的種種訊息,加上其他文獻資料,來推估那棵樹的年紀。雖然如此,我們總是得到一個實實在在的證據,可以證明這棵樹「至少」有幾歲了,就像網路論壇常有人說:「沒圖沒真相!」而我們現在至少有張可資證明的老照片了啊!
 

 
(左為圖1老照片;右為圖2現況照片)
 
 

(左為圖3老照片;右為圖4現況照片)

   以長形玻璃溫室南側那株老茄苳樹為例,雖然玻璃底片上(圖1老照片)沒有記載拍攝日期,但根據李瑞宗老師的估算3,這張照片約是在1920年代後期所拍攝,因此我們可暫時以中間值1928年作為此影像的拍攝時間,所以到了今日的2008年,這棵老茄苳樹「至少」就有80歲了。而在舊影像中,這棵茄苳樹當時也不算小了,推估影像中的樹幹直徑應也有20-30公分,保守估計至少也應活過了20年以上(以筆者個人經驗及以樹圍估算),因而我們可以說,植物園的這棵老茄苳,一定是棵百年以上的老樹了!

   在相信李瑞宗老師所估算拍攝日期的前提下,我們有了上面這樣的推算年齡,便可與前述用樹圍估算的年齡作一比較,看看兩者的差距有多大,並檢驗這株老茄苳樹圍的生長速率。2006年測量得知該株茄苳樹的樹圍約為215公分,以樹木平均生長速率每年約增加2.5公分來計算,這株老茄苳在2006年只有86歲,到今年也應有88歲,比前述保守推估的100歲,差了12歲以上。再來看看生長速率,如果我們還是相信這株茄苳樹超過百歲,那麼很明顯的,這顆茄苳的生長速率比平均值低,保守估計每年大概只增加2.15公分,甚或更慢。

   那麼舊標本館東南側的老麵包樹呢?圖3的老照片上一樣沒記載拍攝日期,也沒有相關書籍文獻指出這張相片的拍攝年代,我們只好由影像中的蛛絲馬跡自行推測了。照片中可以清楚見到林試所的舊植物標本館,這幢典雅的建築為日治時期建造,於1924年落成,但是影像中標本館北側(照片的右方)仍維持著空曠的環境,依舊可見到稍遠處的樹木,而這空曠的地區,一直到了1932年,才移築了現為二級古蹟的「布政使司衙門」。因此,這張照片一定是在1924年至1932年之間所拍攝,如果我們暫以中間值1928年來表示其拍攝年代,到了今年2008年,這棵老麵包樹也跟前述的老茄苳樹一樣,「至少」80歲了!而老照片中的麵包樹還是小樹,依筆者的經驗估計,拍攝當時的樹齡約僅10歲上下,所以我們可以說,這株麵包樹並沒有前述的茄苳樹那樣老,今年大概只有90歲上下而已。

   接著再來比較以樹圍估算的年齡。該株麵包樹2006年所測量樹圍為251 公分4 ,同樣以平均生長速率每年約2.5公分來計算,這株老麵包樹在2006年已有100歲,到了今年則為102歲,跟由老照片推算的年齡比較,也是相差了12歲,但是很明顯的,麵包樹的生長速率,比起茄苳樹是快多了!

   這12歲的差距,現在看來也許頗大,但如果他們再活過100年、200年,這樣的差距或許就漸漸的變成微不足道,但這仍需要植物園定期測量記錄,並將這些紀錄一直保存下去,後人才能作比較。而如果我們要以樹圍來估算樹木的年齡,勢必也得依不同樹種,花個10年或20年,先進行個別樹種生長速率的統計計算,才能較精準的對同一種的老樹進行年齡估算。植物園的任務,不只是要將這些植物們栽種好,植栽資訊的保存管理亦是「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工作,唯有良好的植栽資訊管理,我們才得以在日後作更深入與更精確的研究探討。

   雖然林試所保存了珍貴的玻璃底片,將其影像數位化,我們也由當中解讀出一些植栽資訊來推估樹木年齡,遺憾的是,文章一開始提及民眾所詢問的那幾棵樹木,他們所在的位置雖然也留下了影像,但在拍攝影像的當時,他們都還未被栽植,時至今日,我們依然無法回答,那幾棵倒伏的大樹,到底有多老?

 

參考資料:
李瑞宗,2007,臺北植物園與清代欽差行台的新透視,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林業試驗所、南天書局有限公司,臺北。

 

台北植物園植株數位化計畫
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林業試驗所
計畫主持人:林朝欽
共同主持人:邱文良

 


  註釋:

1.生長錐測量法:生長錐為一中空螺旋形的鋼錐,由樹幹上鑽孔通到樹心,然後用生長錐所鑽下取出的木條來計算年齡。基本上此方法跟數年輪是相同的,但生長錐最長不過1公尺,許多巨木的樹幹直徑都超過2公尺以上,生長錐無法鑽到最深處,遇到空心的樹幹也無法使用,還是有其缺點。此外,鑽取後會在樹幹上留下傷口,有可能造成病菌感染,對老樹也是一種風險。

2.透過統計,一般樹木每年平均增生約2.5公分的樹圍(離地面約1.3公尺高的樹幹周長);將樹圍除以2.5,可算出大概的樹齡。但不同氣候區,不同樹木的生長速率皆不盡相同,所計算出的年齡誤差空間不小。

3.詳見李瑞宗(2007年)著,<臺北植物園與清代欽差行台的新透視>(林試所與南天書局共同出版)第104頁。

4.資料可由「台北植物園Web-GIS服務系統」網站(http://210.69.175.199/plant_web/GisOper.php)查詢得知,該株茄苳的植物園植株ID編號為20063797,麵包樹的植物園植株ID編號則為20063379。

 


 


 

 

拓展台灣數位典藏計畫 / 褚如君

 

  在聽聞百老匯歌舞劇《獅子王》即將在8月份與台灣觀眾見面的興奮之餘,腦海中不覺閃過了一個疑問,台灣最近努力拼觀光,不知是否有一齣能夠代表台灣的音樂劇?幸運的,我看了一部台灣的本土音樂劇 ─「四月望雨」,我還沒看到獅子王的熱力,但我先感受了台灣本土音樂劇的驕傲。

   「四月望雨」是臺灣知名的台語歌曲:《四季紅》、《月夜愁》、《望春風》、《雨夜花》四首曲子的合稱,代表「喜悅」、「哀愁」、「希望」、「破滅」的四種情調,表現台灣人的堅強與纖細,全劇除了這四首廣為台灣流唱的曲目也有新創作共27首劇曲,劇中運用了台語、日語、客語及華語四種語言表現,十分貼切地道出1930年代的歷史面貌與一個音樂家鄧雨賢的感人故事。鄧雨賢他以其所體認的文化,用音樂為台灣寫下了多首具代表性的歌曲,對身為一個音樂家他有其堅持的抱負與自我的要求,是一個充滿理想勇於追求的青年,他曾參加當時的综合文藝座談會發表他的創作理念:「藝術的角度不可自我侷限,應該要與大眾更緊密的結合在一起,完成他本來的使命」,他所創作的許多樂曲至今仍廣為流唱,每一首都深植人心,具有不可抹滅的歷史意義。四月望雨透過音樂劇中一幕幕場景、一首首動人曲調,讓人彷彿穿越了時空,帶我們來到五光十色的跳舞時代,體驗熱鬧繁華的大稻埕風情,當時的情感、當時的歷史,透過歌詞的傳唱,在俗白口語與古音漢字間尋找角色的特質和歷史的情境,是一齣以現代音樂劇的規格為主軸,以傳統與歷史為精神的藝術表現,在台灣舞台劇的發展上具有相當的里程碑意義。

  語言是美好的,情緒是單純的,四月望雨以台灣多種語言共同表現,但仍以台語為主調,台語歌詞中講求的對稱與押韻,如:「雨夜花,雨夜花,受風雨吹落地。無人看見,暝日怨嗟,花謝落土不再回。花落土,花落土,有「誰人通看顧。無情風雨,誤阮前途,花蕊凋落要如何。另一首傳為台灣地下國歌的望春風,歌詞中運用比喻與暗示細膩的描寫少女情懷,「獨夜無伴守燈下,清風對面吹,十七八歲未出嫁,遇著少年家,果然標誌面肉白,誰家人子弟,想欲問伊驚歹勢,心內彈琵琶。想欲郎君作尪婿,意愛在心內,等待何時君來採,青春花當開,聽見外面有人來,開門該看覓,月娘笑阮憨大呆,茯風騙不知。在曲調與聲調的配合上很對味,用台語來說就是「饋口」,這種感受是可以讓人慢慢思量,細細品味千百回也不膩。

   四月望雨表現了詩情畫意的對白、歌舞的活力、歷史的記憶,還有許多精心安排的橋段總是令人會心一笑,劇中飾演日籍古倫美亞唱片會社社長柏野正次郎的角色,以標準的日語發音獨白,偶爾在日文裡夾雜著台語,表現他積極想融入台灣文化的期盼,柏野正次郎他投注一生心力於發展台灣創作歌謠,促成了三○年代台灣流行歌謠的黃金時代,他的故事在劇中的呈現,連隨同的日本友人觀賞此劇時,對於台語和日語間音調融合如此自然的表現也大為感動讚賞。台灣在日治期間,日語、華語、台語的交替使用是相當普遍的,台語和日語間的發音皆可遠溯自唐代,中原語脈向北流傳到日本而發展的日本文化語言系統,往南遷移到了閩粵保存寶貴古音的閩南系統,這兩支語系,在日本治台時期於台灣交流,可說是一個意外的相遇。

   閩南語是中國五大語言之一,其精妙與特殊不只在發音上的抑揚八音,其中豐富的語彙用詞更蘊含了漢語系裡獨有的深刻文化與情感表達,閩南語保存相當完整的古音特色,是相當重要的文化財,然而語言是會隨著環境而消逝的,為了將珍貴的語言文化做保留,台灣的大學目前已經有四個學校設有台語系,分別是真理大學台灣語言學系、中山醫學大學台灣語文學系、國立聯合大學台灣語文學系,以及國立台中師範學院台灣語文學系。聲音與語言為記錄台灣歷史文化發展重要媒介,為全力保留這些重要的文化財產,數位典藏國家型科技計畫於第二期也成立了語言、影音與新聞主題小組,以數位科技保留語言語音的重要資料,目前,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台灣文化及語言文學研究所-「台灣教會公報白話字文獻數位典藏計畫」所累積的以台語白話字所書寫之史料相當豐富,另外,國立澎湖科技大學的「瀕臨消失的海島歌聲-澎湖古老褒歌數位典藏計畫紀錄了內容通俗近人的褒歌,澎湖褒歌以閩南語古音發聲,抑揚頓挫的特有腔調是深富韻味的民間文學,如今藉由科技技術也保留了重要的影音資料。除了台語、客語、華語之外,原住民的語言也是台灣重要的文化資產,國立交通大學的「蘭嶼原住民媒體資料庫建置與數位典藏計畫、臺灣師範大學音樂學系的「原音之美 - 阿美族與排灣族歌謠數位典藏計畫」、南亞技術學院資訊管理系的「大嵙崁流域泰雅族 kgogan文化故事數位典藏計畫」,也都典藏了台灣語言的多樣性。這次看了四月望雨的音樂劇後讓我重新感受台灣語言的多樣與美好,音樂劇落幕時,從絡繹不絕的掌聲裡可以知道,一定喚醒了很多人心中的感動,也許是一種時代的記憶和歷史的情感吧。爲了將首部以台灣多樣語言表現的本土音樂劇推廣,在四月望雨的網站上大方的與You tube結合,將各經典的片段置放於網路上供大家欣賞,錯過演出的朋友也可以上網看看劇組的用心與台灣文化的美好。我們可以知道,語言不只是溝通的工具,語言發展背後的民族性與思考邏輯才是他珍貴的文化價值,越是具多樣性,各個語言之間越能互相豐富彼此,懂得更多的語言豈不是擁有更多的生命資產嗎?

  參考資料:

       四月望雨官方網站: http://aprilrain.allmusic-mag.net/index.html    

      拓展台灣數位典藏計畫:http://content.teldap.tw/ind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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